【Jason中心】选择 四：选择
想不到吧！！我这篇更啦！
断断续续写了一个半月，所以看起来可能会奇奇怪怪的。
杰森决定去看心理医生了，和布鲁斯一起。这章可能会有点过分甜了（这样自吹我有点害羞）就像是，比如说，一个梦？但是我们都知道这是真的，所以，嗯，ooc预警。
一个小问题！甜蜜的妄想和苦涩的真实，你会选择哪一个？如果是这样的话，选择沉溺在「被爱」中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开个小玩笑；P
——
就像是一个选择。
——
“他没有再接电话。”
迪克轻声说，眉心紧蹙。手机屏幕闪着暗淡的光，停留在等待接通的界面，机械冰冷的忙声回荡在这片广阔而狭小的空间，像是某种征兆一般。于是不祥的预感一点点的从内心深处的阴影里爬了出来，像是毒蛇那样蜿蜒而上，把他的脖颈一寸寸勒紧。
模模糊糊的不安感。就好像眼睁睁的看着列车脱离了应有的轨道，不管不顾的向着深渊驶去。
杰森挂了他的电话，语气茫然而空洞。再之后所有通讯手段都联系不到他了；并不是说他凭空消失了，他还在，透过提姆偷偷放下的监视器甚至能看清他是怎样静静的坐在灯光照射不到的暗处怔怔出神的。
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回应。什么都没。被强硬接通的通讯甚至没能赢得他半个眼神。
蝙蝠侠站了起来，脸色阴沉。他一声不吭的给自己戴上面罩，转身就走。
“B？”
短促的呼唤。迪克不敢置信的睁大眼，没抓稳的手机从他手里滑落，掉到了地上。
“——B？你要去干什么？”
蝙蝠侠停了下来。他的大儿子仍在问询着，那种模糊的不安在他的声音里飞速扩大：“你…你是要去夜巡吗，布鲁斯？”
蝙蝠侠背对着迪克。因此他看不清他的大儿子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他很清楚蝙蝠侠该是什么表情。他会是沉着的，会是理智的，会是冷静到冷酷的。
“我去找杰森。”
可现在站在这的是布鲁斯。只是布鲁斯，只有布鲁斯。
他需要去找杰森。他必须去找杰森。陷阱也好危险也好虚惊一场也好，——虚惊一场最好——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去找杰森，没有什么是比杰森的安危更重要的。他需要弄清楚杰森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能帮助杰森，他会帮助杰森。
“我和你一起。”
兄长愣了愣，随即同样站起身来。布鲁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嗯”，率先跳上蝙蝠车。
他们是蝙蝠侠，是夜翼，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是英雄。但他们更是一位父亲和一名兄长。他们大可以歇一天班，世界不会因为蒙面义警们一次小小的缺席就毁灭的。
现在没有什么会比杰森更重要的事了。他们会找到他，找出他如此反常的原因然后让他恢复正常。而在这之间他们会一直陪伴在杰森身边，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可以一起面对：因为他们是家人；因为他们深爱着杰森。
如此的深爱着。
视野里黑蒙蒙的一片。下一刻车灯打出明亮的光，将前方的黑暗驱散。
窗帘没有拉好，一缕月光从缝隙溜了出来。皎洁，苍白。冷空气偷偷跟在了它后面溜了进来，在抵达床沿之前便被室温同化。
杰森醒了过来。
他躺在柔软宽敞的大床上，他记得这是韦恩宅里他的那张。线一样的月光歪歪斜斜的落在他的脖颈上，像是下一秒就要把这具同样苍白的身躯一分为二。
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又在离他一门之外的地方停下。门被推开窄窄的一道，布鲁斯疲惫而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杰森。”
他像是自言自语那样叫着杰森的名字，好像下一秒就要走进门里看看他是否还在睡着，又好像他只是来看一眼杰森马上就要离开了，但脚步声没有再响起来，他只是沉默的伫立在门口。
“父亲？”
达米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隔着门他的声音不甚清晰，却足够让杰森捕捉到他吐出的每一个音节。
“如果您想去看看陶德的话，为什么不推门进去呢？”
——如果您想进去看看杰森少爷的话，您大可以走进去。
在遥远的、连自己都忘却了的记忆里，他也曾听见老人说出类似的话语。
“杰森应该再小心一点。”
年幼的男孩蜷缩在床上，眼睛盯着床单上一块被黑暗模糊了的花纹。他听见从门缝传进来的声音，不满、无奈，他都能在脑海中勾勒出布鲁斯微微叹息着的失望的脸了。
“他还是太冲动了。”他倾听着门外隐隐约约传来的交谈声：“那一枪我完全可以躲过去，他却冲了过来，不仅白白受伤，还打断了我反击的动作。”
“我想杰森小少爷也只是担心您，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回答，“您知道的——遇到危险时身体的本能往往比理智更加快速。”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阿福。但是作为罗宾他应当对情况有个大概的判断。他再这样下去我怎么放心让他去独自夜巡？”
布鲁斯说，小孩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腕，强咽下呼之欲出的泪意与反驳的欲望。呸，蝙蝠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杰森忿忿的想，在心底骂骂咧咧说着脏话。大概是降温了，或者哥谭突然降了一场雨，寒意攀上他的身体。杰森怕冷，一直如此。所以他把自己缩的更小了。
……我只是害怕他受伤啊，杰森难过的想着，而一墙之隔的布鲁斯自然不会知道他是如何想的。他继续说了下去，近乎苦涩：“况且，如果他受伤的话，……我会心疼的。”
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布鲁斯走了一步，然后重新停了下来。
“如果您想进去看看杰森少爷的话，您大可以直接走进去。”
于是脚步声真的近了。布鲁斯走了过来，为他掖好被角，又坐在了床头。杰森闭着眼努力装睡，落在他脸上的手却让他差点跳起来。
“如果杰森受伤的话。”
布鲁斯是在叹息吗？他能感受到那只手在轻轻的抚摸他的脸。
“如果他受伤的话，”无坚不摧的蝙蝠侠在叹息。布鲁斯继续说了下去，近乎苦涩：“我会感到和他一般的痛楚。”
“我宁愿受伤的那个人是我，也不想看着他失血过多苍白的脸。我…我之前是不是做错了，阿尔弗雷德？”
“我想是的，老爷。”
阿尔弗雷德说，“我知道您很担忧，但您应该顾及杰森少爷的心情。”
“事实上，布鲁斯老爷，每当我看到您伤痕累累的时候都恨不得以身代之。”
片刻的寂静。
“……抱歉，阿福。”
“不，老爷，您不用道歉。”阿尔弗雷德说：“要知道，成为蝙蝠侠打击罪犯是您的愿望，而您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我只是希望您能在行动时多考虑一下在家里等着您的老人家。”
“谢谢，阿福。为了所有的一切。”布鲁斯发出一声低哑的、仿佛是从胸膛里飘出来的沉闷笑声：“我会的。”
他感觉到额头一瞬间的柔软触感。布鲁斯吻了他，带着浓浓的怜惜与爱意。
“我会像你一样，努力成为一个好父亲的。”
……
回忆终止，迟疑的步伐与记忆重叠。
布鲁斯在门口处停顿了好一会，这才走了进来。他坐到了熟悉的位置，布满茧子与细小伤痕的手指将温度给予给他。布鲁斯撩起他的刘海，将双色的发丝梳理整齐。
温柔的宁静包裹了他，让人感到放松的氛围，睡意拉扯着他。连空气都好像增加了含氧量，带来仿佛微醺般的昏沉。
“我先离开了，父亲。”
达米安的声音冷不丁的传来：“我想，如果我在这里的话，您大概没法告诉陶德你想说的。”
杰森也没想听到布鲁斯说些什么感人肺腑的话语，毕竟让老蝙蝠把心里话说出来比登天还难。可能他对杰森最真诚的一次是在要求他回忆自己死亡经过时。
但这次，他错了。
蝙蝠侠的面具好像一瞬间崩溃了，一位父亲握住了儿子的手。解剖自己内心对于布鲁斯向来是一件难事，可他现在只是将萦绕自己心头许久的忧虑诉说出口。
“杰森。”
“你怎么还不醒呢？”
他问：“你已经睡了三天了，你怎么还不醒呢？”
杰森忽然没法再装睡下去了。他睁开眼，带着自己也不清楚原因的羞怯，对上布鲁斯惊喜的眼。
他看起来疲惫而憔悴：这并非来自身体，而来自心理。作为布鲁西宝贝儿布鲁斯总是打扮的光鲜亮丽，可即便如此，他眼底的倦意也怎么都无法掩去。
而下一刻，他陷入了一个拥抱。
“杰森。”布鲁斯问：“你为什么会晕倒？还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好吧，短暂的失控以后，看来蝙蝠侠又要重新上线了。
但杰森再一次的猜错了。
随着他的讲述的深入布鲁斯的手臂便更紧几分。杰森不太舒服的动了动身子，而布鲁斯深深的、深深的呼吸着、吞咽着，松开双手，直视着杰森的眼睛。
“……杰森。”
他听起来像是有很多想说的，但蝙蝠侠最终把这些都咽回了肚子里。
“明天，”布鲁斯慢慢的说：“去看医生好吗？我和你一起。”
“……什么？”
“我想你大概是病了。”布鲁斯说，“一些心理上的小问题。……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好吗？”
“Please。”
拒绝卡在喉咙里，杰森惊诧的望向布鲁斯，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但布鲁斯仿佛降雨前的天空般的双眼让他没法再说出“不”字。
这就像是一个选择；他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但他并不清楚岔路的尽头究竟是好是坏，但是，
“…好。”
杰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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